2011年12月29日 星期四

Tucher

這是紐倫堡的知名啤酒,在我的排名當中是前幾名的好酒。第一次對 Tucher 有印象是在去年第一次造訪紐倫堡時,在餐廳裡喝到的啤酒,由於名字簡短,很容易就記住了。但當時對這酒印象不深,反倒記得當時因為餐廳供應的 0.4 升有點太小而稍有埋怨。

話說在今年七月哥、嫂來訪時,有機會重新認識紐倫堡,對老城區愜意的步調印象深刻,也於是後來發現了 Regensburg 某家小酒商特別供應 Tucher 時,買了幾瓶回去嘗試,發現實在不錯,才漸漸把 Tucher 往好酒名單中的前幾名挪。Tucher 雖然從 1672 年開始有記載,但一開始並不是這個名字,而是一直到巴伐利亞王國統治紐倫堡半個多世紀之後,18xx 年這家釀酒廠被某個叫 von Tucher 家族給買去,細心經營下才有今天的 Tucher

類似 Festbier 的 Christkindlesmarkt Bier (逐字翻譯:耶誕市場啤酒),酒精濃度 6%。
Tucher 離慕尼黑已經有點距離,但出產的酒還是算典型的巴伐利亞啤酒,所以主打 Helles 跟 Weissbier。不過他們似乎不稱 Helles,而是叫 Urbräu。在鎮上發現供應 Tucher 的小酒商時,特別問了一下店員 Urbräu 的意思。Bräu 沒有問題就是 brew 的意思,而有個 Ur 開頭大概都是 original 的意思,所以甚至會有 Urhell,或像是 Pilsner Urquell 也是有個 Ur 開頭。在開始有記錄以來,嘗試過的 Tucher Urbräu 是給予 4.5,而在寫這篇品酒文時,一邊在喝的是 Christkindlesmarkt Bier,是稍微烈一點類似 Festbier 的啤酒,感覺差不多也是 4.5 或 4.6 之間。

Tucher 的 Weissbier 似乎更受歡迎,這次耶誕節在 Nürnberg 某餐廳裡也特別點了 Tucher Weissbier 來享受,還有前陣子傑哥來訪時,一起在 Augsburg 市政廳前的廣場也是喝到了 Tucher Weissbier,差不多都是 4.7 之高。Bier vom Fass 自然是比瓶裝的酒要好,即便我個人不那麼偏好 Weissbier。Tucher 出產的啤酒種類繁多,包含 Dunkel 跟 Pils 都有,個人嘗試過 Dunkel,印象中也是很優,Pils 則還沒嚐過。Cola Weizen 是 Tucher 出產有點怪的調酒,顧名思義就是與可樂混的酒,大概是專給女孩子設計偏甜的混合啤酒,曾買過一次給小豬泥嘗試,印象中可能因為太甜而比一般常見的 Radler 評價差一些。從網頁知道 Tucher 也有 Radler,而且還是 Alkoholfrei,但沒看過也沒嚐過。

2011年12月24日 星期六

百逛不膩-Nürnberg

攝於 23.12.2011,這次總算看到了紐倫堡的耶誕市集,果然不同凡響。
這天是耶誕市集的最後一天,跟德文課認識的日本同學 Tomoki 相約在紐倫堡聚聚。早上十一點多,我跟小泥搭了九點多的火車(德國偶爾會發生大型誤點),來到我們心目中排名很高的紐倫堡,看看這個傳說中德國規模最大的耶誕市場。

這是第四次來紐倫堡了,縱使這個冬天很灰很濕又缺雪,而這天也不例外的是個偶爾飄雨的陰天,下了火車走進紐倫堡的老城區,總是讓我們感到愜意無比。其實第一次來紐倫堡是在去年的十二月二十六跟德文課的同學們來逛,是個星期日,耶誕市集早已收攤,商店、博物館也都關著,街上非常冷清,回想起來我們真是挑了個很傻的日子。一直到今年暑假老哥、大嫂來訪,我們才有機會重新認識紐倫堡,深深的被這個愜意的童話老城給吸引。

第一次來紐倫堡時冰天雪地,攝於 26.12.2010 。
這次總算挑對了日子,趕上了耶誕市集開放的最後一天。大概一兩點順利跟 Tomoki 碰面之後,我們決定先去填飽肚子,而且選擇了一年前來訪的同一家餐廳。一年前,大家其實是因為又冷又餓,餐廳、商店幾乎都沒開,好不容易在 St. Sebalduskirche 旁看到有開的,糊里糊塗也就進去吃了。當時唯一的印象大概就是店裡供應的紐倫堡啤酒:Tucher。有時候,舊地重遊總是會有不一樣的收穫,難得來紐倫堡,Tucher vom Fass 的啤酒,是一定要嚐到的。

紐倫堡的城市規劃絕對是世上罕見的幾個成功案例之一,身為德國最大州巴伐利亞的第二大城,巧妙的區隔開了繁忙的交通線與老城區。火車站與老城區之間也只是透過地下商場的延伸,形成一個很簡單卻很實在的連接,讓遊客下了火車就可以毫不費力的進入廣大的老城徒步區,而且遊客中心免費提供的地圖,也是我們收集多個城市當中最精美的。

與 Tomoki 敘舊,這家餐廳深受小泥好評。
話說這天我和小泥的重點是耶誕市集,而紐倫堡也的確沒讓我們失望。原本我們在 Regensburg 因為鎮上總共有四個耶誕市集而覺得頗自豪,不過看了紐倫堡的市集,我們小雷堡也就相形失色了。這整個紐倫堡的老城區,就像一個大耶誕市場一樣,果然不同凡響。不過,也因為紐倫堡的耶誕市集有名,來自各國的觀光客也紛紛穿梭在人群裡,讓市集的「傳統」色彩少了幾分。也難怪有些德國人認為,其實紐倫堡的耶誕市場只是觀光為主,並不是最傳統的。

在聖母教堂前的 Schöner Brunnen,欄杆上有個金環,
轉動金環據說可以帶來好運(孕?),小豬泥開心的轉著。
除了老城區的愜意、規劃上的成功,紐倫堡還有個很吸引我的特點:有 Tucher 又有 Andechs。在老哥來訪時,我和小泥已經注意到紐倫堡有間餐廳專門供應 Andechs 啤酒,這次總算找到機會嘗試。說到 Andechs 啤酒忍不住的會想岔題,不過這篇的重點是 Nürnberg,所以還是點到為止。總之,這間 Andechs 啤酒餐廳,似乎沒有很得小泥的心,但是能讓我喝到闊別許久的 Andechser vom Fass,實在太開心了!事實上,在結束這天紐倫堡的耶誕市集之旅,當我們走向火車站準備回家的路上,小泥注意到了旁邊竟然有間餐廳是提供 Pilsner Urquell 的啤酒。更有趣的是,進入火車站附屬的地下街,還看到一間來自台灣的珍珠奶茶店,真是太神奇了!

結束了輕鬆愜意的旅程,回家的路上,我和小泥不禁讚嘆:「天哪,紐倫堡什麼都有…」雖然不太可能,不過偶爾總會幻想一下:如果能住在紐倫堡的老城中心,不知道該有多好。

2011年12月19日 星期一

More than a model

開心的傻樣,生動描寫了這兩個禮拜成功開發的興奮。
大致上,我不覺得自己是個有耐心的人。所以,算一個東西要等幾個小時我就很受不了了,幾天?幾個禮拜?別鬧了…於是,從事大型計算的工作,我一向沒興趣。更何況,如果只靠強大的數值計算,用時間跟金錢來換取結果,那說穿了不就成了個操作員?還有什麼做物理可言?但是做純理論推導的話,我也不是那塊料,那可不是只有耐心的問題,還得要有強大的背景,還有更重要的細心。

那我是什麼?我是喜歡遊走在兩者之間的族群,純數字我不要,純方程我也不行,兩者兼具的理論工作才是能讓我 enjoy 的物理。對於數值計算,如果有一台超級無敵計算機,有無限的記憶容量、無敵的計算速度,那麼所有的理論可能已經結束發展了,只要把核心方程寫進程式,讓電腦不顧一切的去猛算,所有觀測得到的物理都可以被模擬出來。但事實上,這種電腦並不存在,也不可能存在,因為真實世界通常是如此的複雜與龐大,所以許多理論工作就是由許許多多不同的假設所鋪陳而開出的不同道路。

從開始作 tight-binding transport 以來,我一直知道有人能算很大的系統,有人有厲害的數值技巧能有效的計算多大多大的系統,一開始我很羨慕,但後來我覺得還好,因為總覺得成為一個數值專家並不是我想要的,我只要有基本的最佳化技術就心滿意足了(例如很感謝賢哥當年分享 MATLAB 矩陣 partial inverse 的用法)。到德國開始新研究之後,發現 TBM+PBC 竟然是個大家覺得是常識而我卻沒有的概念,於是很開心的用了起來,走上了一條低運算量、品質卻很高的「節省」之路。

花了八個月好不容易丟出第一篇之後,我持續的問著一個問題:這條節省之路能走多遠?一開始只覺得這只是個美妙的小技巧,但最近了解了 PBC 的真諦之後,把磁場給開了下去,赫然發現,這不只是個技巧。沒有所謂的 free parameter,竟然可以吻合實驗結果,簡直就要爽飛天了!原來,這個世界,有時候,並不太複雜呢!

2011年12月18日 星期日

Sevilla vs Real Madrid 2-6 (la liga)

抱著一絲絲皇馬翻船的希望,很快這個幻想就破滅了,也於是皇馬在耶誕之前又回到了西甲龍頭。這場比賽事實上打得比世俱盃 (FIFA Club World Cup 2011) 的四強巴薩打某個來自卡達的隊伍,還要輕鬆許多,娛樂性也比較高。裁判的判罰拿捏得很準,水準頗高。這場比賽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上半場主隊 Sevilla 被進球後,原本有個大好機會可以扳平,來自右路底線的地面傳中,橫過了皇馬防守者,傳到了第二根門柱,隊友也是即時到位,根本是必進之球,沒想到這腳猛力一轟,還是被 Casillas 神蹟似的擋下。這球因為一般來說是必進,所以 Sevilla 球員沒選擇太刁鑽的角度,只顧大力轟門。但也因為太大力,Casillas 即使撲到,也只是很吃力的改變了球向,並沒有直接擋出,變向後的球轉而奔向門柱最終彈出。Casillas 可以說是本場比賽的最亮點,不過再怎麼亮,主場優勢加上球迷的期盼,Sevilla 全場還是積極進攻,面對無數的險球,Casillas 終場還是被進了兩球。

這場比賽的兩張紅牌判罰,個人認為都很正確。第一張是 Pepe 的二度犯規,有肘擊的嫌疑,縱使沒命中,這動作給黃牌確實沒話說,沒有因為犯規球員已經一黃在身而手軟。第二張是 Sevilla 的球員,一個根本沒機會桶到球的背後鏟人,裁判直接亮紅牌完全不為過,畢竟這是踢球以來很早就知道的觀念:背後鏟人 = 紅牌。判罰的尺度不應該取決於被犯規者受傷的程度,這是這場比賽裁判做得很好的一點。

2011年12月16日 星期五

重新認識 PBC

在準備這禮拜的進度報告時,意外發現之前的 Bloch phase 放錯符號之後,今天再仔細看了 Mike 的論文,有關 periodic boundary condition (PBC) 的部分,對 PBC 有了重新的認識。

偉大的 Bloch theorem。這是跟小泥分享我的新領悟時,畫的草圖。
週期性邊界條件,做物理的都會知道這是什麼,是邊界條件的一種。邊界條件是在解電磁問題、波函數問題,求解過程中的必須條件。在固態理論,週期性邊界條件則是在談能帶概念的時候會引入。當我們只對固體的內部性質感興趣的時候,表面的性質並不重要,於是為了求解,我們可以選擇一個方便我們得到答案的邊界條件,於是所謂的週期性邊界條件就進來了,例如,要求函數值在邊界 x=0 跟 x=L 一樣:f(0) = f(L)。但嚴格來說,這是哪門子 PBC,根本只是個數學手段。

所謂固態,指的是完美結晶的固體,指的是週期性排列的原子們,而固態理論的基本重點,就是電子在這樣週期性排列的原子們之間的行為。所以,「週期」在固態裡是一個很基本性質,而週期所伴隨的定理,便是固態裡很基本的概念。電子在週期性重複的電位下,呈現的波函數顯然也必須具有一樣的週期性,所以著名的 Bloch theorem 就是在規範這件事情,這個定理也是固態裡基本必提的概念。

奇怪的是,固態理論更早會提到的數學手段:週期性邊界條件,根本就是個大誤導。就因為這個誤導,使得我們常常看到設 f(0) = f(L) 就說這叫週期性邊界條件,或者反過來說,談到設週期性邊界條件,就以為是放 f(0) = f(L)。然而,真正的週期性邊界條件,事實上是 Bloch theorem 衍生出來的技巧。這個技巧讓我們能把想描述的無窮大週期性系統,濃縮到一個最小重複單位,這在技術上顯得無比 powerful。

2011年12月15日 星期四

Augustiner

Augustiner 最暢銷的經典矮胖瓶,Helles Vollbier。
這是傳說中,巴伐利亞啤酒重鎮慕尼黑,歷史最悠久、最受歡迎的啤酒。在去慕尼黑學德文前,短暫的在 Regensburg 熱身的兩個禮拜,就已經在同事口中聽過,可見其暢銷程度。雖然 Augustiner 也是各種啤酒都有出,黑的、亮的、白的,甚至 Pils 跟 Bock,還有取名為 Maximator 的 Doppelbock 都有,而人們所謂的 Augustiner 依然是指巴伐利亞平均最受歡迎的 Hell,也就是亮啤。Wiki 上說,Augustiner 在幾年前突然熱了起來,以至於柏林開始有幾間餐廳特別是供應這家的啤酒。個人的親身經驗,在柏林確實有看到 Augustiner,不過 Dresden 其實有更大的,還有 Nürnberg 也有。在我們 Regensburg,雖然沒印象有餐廳特別供應這家酒,但很明顯可以感覺得到 Augustiner 是最暢銷的,有在賣酒的地方幾乎都會有。當然,受歡迎的程度也可以從路上偶爾會看到的破酒瓶出現頻率感覺出來。

Augustiner 在文獻記載上始於 1328 年,是被確認慕尼黑最古老的啤酒,品質的維持上一定有他們獨特之道。據 Wiki 說,Augustiner 堅持他們古老的生產方式,以維持最好的品質,以至於就算引入現代化技術可以提高產量,賣更多的酒,他們也不願意改。不過對我來說,Augustiner 最特別的地方,是他們的招牌胖胖瓶。也是據 Wiki 上說,這招牌瓶上的老樣式貼紙超過二十年沒改,美國有某家公司引進,但並不齊全,而且完全沒有任何廣告。雖然 Augustiner 是慕尼黑或大部分巴伐利亞地區最受歡迎的啤酒,但銷售數字並不是最高,從他們的堅持看來,也是合情合理。Augustiner 當然也是慕尼黑每年的啤酒節,故定參加的大酒廠。

品嚐啤酒這種事情,本來就是見仁見智,Augustiner 在我的排名並不是最高,Hell 的話,感覺只是巴伐利亞平均之上的水準,不過似乎有多了一點不太尋常的氣味,但沒有 Pilsner Urquell 那麼重,整體上大概給 4.6。個人還嘗試過他們的 Dunkel,焦麥味濃郁到一個過量的境界,憑著大概一年前的印象,可能會給 4.1。Maximator 太烈了,印象太模糊,就不評分了。

2011年12月13日 星期二

來自 European Physical Journal 的聖誕禮物

第一次當期刊評審,是在 2008 博士還沒畢業的時候。那時候還以為很有什麼,雖然好處是可以看到第一手最新的稿子,但是說穿了根本是免費勞工,至少 American Physical Society 的期刊評審,都是如此。

以前在老張的 group,有個捷克裔的美國人博士後曾說:「Your mother and the referee are always right」,是個很寫實的玩笑話。在物理界,發表文章是常見的活動,而發表的程序當中最基本的關鍵就是要面對評審的意見,如何處理、應對 referee 的批評很重要。還記得第一次投文章是在 2004,當是面對看似負面評價的 referee report,整個就是面紅耳赤,久久難以平復。後來漸漸累積經驗,回想起來,當時那份又臭又長,列得滿滿建議的 report,其實是來自認真又熱血的評審,並不難處理。事實上,最難應付的評審,就是草草說個兩三句 no general interest 之類的回應,讓人無從改進,沒辦法回擊。

文章發表累積到一定程度,期刊編輯便會找上門,開始步入評審旅程。想當然耳,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自己曾經厭惡那些不負責任的評審,review 稿子的時候自然也就會想要求自己客觀、嚴謹,並且要遵守承諾的提交報告時間。雖然至今累積的評審經驗不過十幾篇,有時候忙的話再來個 review request,就會感到無比厭煩。就算逼迫自己看些東西,確實可以順便學點什麼,吸收點什麼,但是話說回來,這依然是免費勞工。

太感人了,第一次當評審收到感謝酬勞,EPJ 就甘心!
在德國一年多以來,努力研究的新東西總算在前陣子告一段落,開始參加研討會給 talk。猜想也許是兼任 EPJB 編輯的某教授,那天在 Kloster Kostenz 有聽到我的 talk,所以大概了解我在做什麼,也於是隨後某篇送到 EPJB 跟我的東西有相關的文章,也就丟給我來審。EPJB 是 European Physical Journal B,這是我第一次收到這家期刊的審稿要求。說什麼都是系上的教授,應該捧場一下,於是就爽快的答應了。(不過其實後來的通信根本都跟這位大教授無關。)這期刊畢竟沒有 APS 的素質高,所以稿子內容也顯得哩哩落落,於是我如期交了報告,並且一如往常的給了許多意見。沒想到神奇的事情發生了,事後期刊竟來信說,為了答謝我盡心盡力的審稿(應該只是正常程序的客套話),要送我一本書,然後附上了幾個出版社的連結,讓我隨意選。這 e-mail 我是上讀下讀的,反覆看了好幾遍,確定真的是要送我書的意思,於是我點了相對比較有名的 Springer 出版社,開始認真的挑起書來,前前後後還花了好幾個小時去呢!後來相中了一本 2010 的新書,理論物理類,將近六百頁,買起來可貴人,然後就毫不客氣的回信,指明想要這本書。不久,我真的收到了,只能說,這真是太神奇啦!

雖然這似乎是感謝文章評審順便廣告他們期刊知名度的方式,以期望像我這樣還沒有投過他們期刊的筆者將來會漸漸的考慮在他們那邊發表東西。不過,這廣告方式也太吸引人、太砸重金了吧!當了三年多的 referee,第十七篇,第一次收到這樣的回饋,真是太感人了,EPJ 就甘心!

2011年12月11日 星期日

Real Madrid vs FC Barcelona 1:3 (la liga)

這場讓我緊張好一陣子的西甲關鍵大戰總算圓滿落幕,很幸運的,是我希望、但真的沒預料到的結果。巴薩在上個賽季西甲賽場上曾創下歷史把皇馬五比零,當時叱咤一時,但個人認為那其實是巴薩這幾年來的巔峰,此後的狀態其實一直無法再恢復到當時的盛況,也因此這個賽季的巴薩在西甲的衛冕之路沒那麼順遂,甚至在兩個禮拜前客場對 Getafe 相對簡單的比賽反倒輸了個一比零,跟西甲榜首的皇馬相距六分之多。

相對的皇馬自從被五比零,一直以來都期待雪恥的機會,狀態在這個賽季也提升不少,除了在西甲領跑,歐冠賽場上甚至在小組賽以六場全勝的滿分狀態晉級,銳不可擋。今天在皇馬主場的大賽果然一開始才二十四秒左右,巴薩門將 Valdez 的失誤,讓皇馬前鋒 Benzema 逮到機會破門,一開始主隊就一比零領先,我心中的擔憂又更加深了:難道今天輪到巴薩要被血洗了?

今天開了兩瓶好酒來欣賞這場大賽:Paulaner Dunkel 跟 Augustiner Hell。
Messi 只要拿球就是被嚴加看守,這並不意外,然而相較至少去年的表現,Messi 突破過程中的失球率確實提高了。上半場好不容易成功突破的 Messi,在禁區外前傳給 Alexis,沒想到我一向不是很看好的這位智利人竟把握住了機會在踏入禁區不久找出了空檔射門,滾地球打入球門左下角,扳回關鍵的一球。比賽幾乎是在驚濤駭浪之中進入了中場休息,維持在一比一。上半場的戰況很明顯的是皇馬居上。

下半場情況總算逆轉,巴薩漸漸的掌控了局勢,所謂的巴薩節奏也總算出現,不過也並不是完全的掌控。幸運女神在上半場比賽一開始眷顧了皇馬,下半場也很公平的關照了巴薩。一次 Xavi 禁區外的射門,看起來還 ok,在 Marcelo 的阻擋下竟折射到右門柱死角,Casillas 反應不及,巴薩反超比分!隨後巴薩的上風更加明顯,領先的優勢甚至擴大到了 1:3。巴薩的第三分是 Dani Alves 在右路的急速傳中,穿過了禁區所有皇馬防守者,而且球速跟位置讓 Casillas 也無法預先出擊,最終球劃到第二門柱小禁區之前,及時趕到的 Fabregas 躍身頂入遠角。這球真是太美妙了!

隨後其實雙方各有一些險情,不過 1:3 的比分一直維持到了最後。這場球總算不再有誰被紅牌,或是激烈爭執的情形,所以真的可以說圓滿落幕。賽前我的預估是平局就偷笑了,巴薩能客場贏球機率大概是 40%,不過還好我錯了,巴薩這陣子以來總是客得住皇馬。只要是巴薩跟皇馬的比賽,雙方都當作世界盃冠軍賽一樣的來打,誰也不讓誰。這場得來不易的勝仗,巴薩不但再次證明了自己的實力,也及時縮短了西甲賽場上積分榜的差距,真的要好好恭喜他們了!

2011年12月7日 星期三

雙曼掰

正所謂,「愛之深,責之切」啊!
2011/2012 歐洲冠軍杯小組賽最後一場,曼城主場 2:0 擊敗小組榜首的客隊 Bayern Munich,依然無緣晉級十六強,曼聯作客瑞士 Basel 被主隊 2:1 同樣在歐冠小組止步,形成雙曼掰的罕見局勢。對於反曼聯的球迷,這肯定是個美好的夜晚。

在曼城這組,拜仁已經確定小組第一的情況下,最後一場作客曼城無關緊要,所有大將都輪休,就連守門員 Neuer 也是。類似的戰況,在皇馬、巴薩也是如此,只是這兩支強隊縱使大將們輪休,仍能取勝,而且還是大勝。曼城這個賽季雖然來勢洶洶,此前在英超還客場把曼聯洗臉,但在歐冠賽場的狀態就是提不上來。最後這場雖然還保有絲毫的晉級希望,但前提必須是 Villareal 主場不敗。就在曼城連下兩城,氣勢正旺的時候,另外一邊卻傳來 Napoli 客場進球的消息,甚至逐漸擴大到 0:2,這讓晴天霹靂的曼城無比洩氣,再怎麼贏也晉不了級。最後,兩場比賽各維持在 2:0 及 0:2,曼城今年的歐冠之旅結束。

另一邊的曼聯作客 Basel 的小組賽,事實上情況是樂觀許多的,命運完全掌握在自己,只要贏球就是晉級,而且雙方都是如此。過程並不清楚,只知道主隊 Basel 早早先進球,下半場繼續擴大到 2:0,縱使整場比賽看起來曼聯的攻勢較多,最後還是打到 2:1,Basel 晉級今年歐冠十六強,欣喜若狂。一向反曼聯,但是又常看曼聯版的我,不但竊喜,而且還看到曼聯球迷罵翻的局面,也是個很罕見的情形。回想賽季初,阿森納新舊不接的斷層期,被曼臉血洗個 8:2,到現在反倒是阿森納成為英超唯一一支提前晉級歐冠十六強的隊伍,而曼聯卻遭淘汰,就覺得足球真的是很圓,怎麼也說不準。

十六支晉級歐冠的隊伍都出來了,看起來最強的還是巴薩跟皇馬,尤其是皇馬竟然以六場全勝的戰績,積分 18 晉級,這也是很罕見的情形。這週末又要上演這兩支隊伍的世紀大戰了,希望歐冠抽籤時,這兩支隊伍能錯開,巴薩加油!

2011年12月6日 星期二

Rhaner

今天來介紹個罕見的地方小酒:Rhaner。德國有很多啤酒廠牌都是以地名來命名,而這個 Rhaner 也不例外,是來自我們 Regensburg 附近,東北方約六七十公里的小村子 Rhan

Rhaner Kellerbier,攝於 05.12.2011 家中。
第一次喝到這牌的酒其實不過在一兩個禮拜前,從某個 Getränkemarkt 背回來嘗試的酒,而且是 Kellerbier。巴伐利亞的啤酒最受歡迎的非 Helles 莫屬,也就是透明亮色的啤酒,可以翻成亮啤。其次受歡迎的則是 Weissbier,或稱 Weizen,翻譯是小麥啤酒,是一種含酵母的啤酒。比較不那麼受歡迎的是 Dunkel,也就是黑啤酒。眾所皆知,釀造啤酒肯定是需要酵母才有辦法把麥汁發酵成酒精。而所謂的亮啤跟黑啤,都是在最後把酵母濾掉的啤酒,所以無論深淺基本上都是屬於透明澄澈的啤酒,風味上只有麥香跟酒味,而不像小麥啤酒會有個濃郁的酵母味。酵母味除了那股說不清的味道,還有一種偏甜的作用。不過基本上 Weissbier 的酵母味不是很合我的口味,所以我不太喝。

至於今天要談的這個 Kellerbier,既非 Helles 也非 Weissbier。第一次喝到 Kellerbier 是在慕尼黑學德文的期間,在 Straubinger 喝到的。當時是想嘗試不一樣的,所以點點看,而且還問了一下服務生。雖然沒有全懂,不過跟現在的理解沒有差很多。Keller 是地窖的意思,英文是 Cellar,好像是跟釀造的某個過程的低溫有關。總而言之,Kellerbier 就是一種沒有濾乾淨的 Helles,所以他的味道不會像 Weissbier 那樣有濃郁的酵母味,但是因為沒濾乾淨,所以還含有一點點酵母,甚至還有一些維他命,顏色上也是不透明混濁態,味道上則保有些許酵母的甘甜效果。

這牌聽都沒聽過的 Rhaner,說起來還挺驚人,不但 Kellerbier 很可口,酒廠的年份還是 1283 年,已經相當逼近我們 Regensburg 四大啤酒之冠的 Spital,1226 年。嘗試到可口的 Rhaner Keller 之後,隔週又再去買了一次,目前總共嘗試了 Kellerbier、Export Hell、Weihnachtsbier,不過還是 Keller 最優,飆到 4.6 之高,其他兩種差別不大,都是屬於 Helles,大約在 4.3 或 4.4 左右。

2011年12月4日 星期日

Thurn und Taxis

攝於 18.06.2011 於 Vitus 餐廳。這天是小泥生日,左邊是點給小泥
的 Radler,右邊是顏色偏深 Helles,不過用石杯裝所以看不出來。
Thurn und Taxis 是德國的某貴族,相當富有,從 1748 年就一直居住在 Regensburg 的某個城堡,算是個小有名氣,但是我們一直還沒參觀過的景點。這個家族擁有一些酒廠,而其中就以 Thurn und Taxis 為名的啤酒,雖然在 1996 年已經賣給了 Paulaner,但還是保有原來的名稱。所以嚴格來說,Thurn und Taxis 的釀酒廠算在慕尼黑,但是因為 Thurn und Taxis 這個家族或宮殿是在 Regensburg 的關係,Thurn und Taxis 的啤酒在 Regensburg 算是很常見,也被我列為 Regensburg 四大啤酒之一。

不過,我一直不太理解的是,Thurn und Taxis 的啤酒似乎在當地人的排名相當落後,尤其我們 group 許多人都不喜歡。至於我個人評價則不算太糟,可能算是巴伐利亞的平均水準有點偏下的啤酒而已。Thurn und Taxis 在 Regensburg 的超市偶爾可見,其中以 Hell 跟 Weizen 居多,Dunkel 應該也有,但不常見,Pils 也有出但沒試過。我們家樓下餐廳用的酒正是 Thurn und Taxis,奇特的是,即使是點 Helles vom Fass,顏色也是透明偏深。酒桶出來的總是好,所以個人不吝給予 4.4。

FC Barcelona vs Levante 5:0 (Spanish la liga)

這是一場典型的主場打弱隊的演出,並不代表巴薩的狀態有提升。其實從上賽季末就已經感覺到巴薩狀態的下滑,還有 Messi 正逐漸遠離他的巔峰。其實這也是為什麼我盡量的收看巴薩的比賽,因為他們正在寫歷史,就像我一直覺得很遺憾,沒親眼看過全盛時期的 Ronaldo 跟 Zidane。巴薩的巔峰,很明顯的,是在去年把皇馬五比零的那時候,我很慶幸我看到了那場。

下禮拜就要大戰了,客觀的評估,皇馬踢得沒有巴薩好,但是皇馬的狀態在這個賽季以來一直保持得比巴薩好,而且氣勢很旺。希望雙方都是以最佳狀態出戰,上演一場經典大戰。

2011年12月3日 星期六

慶祝 Regensburg 第一篇

放在 arXiv 的影像擷取。
今天是個大喜之日,順利的在 Ganichev group 給完 talk,然後也投出了來德國一年多的第一篇文章。縱使有四個月在學德文,二月回來 Regensburg 開始研究,就算從這個企劃真正開始的時間四月來算,也已經過了將近八個月!這大概像是原本牛肉湯用三個小時就能燉得很嫩很香,而這鍋湯則是燉了一整晚,而且整個燉的過程還在旁邊顧爐,費盡功夫。

我對我的德國老闆 Klaus 實在佩服,尤其是他經營他的 group 的方式,肯定是我將來學習的範本。這篇熬了八個月的研究成果,好不容易在得到 Klaus 的認可,終於撰寫成文章,從十月四號新增資料夾開始算,其實只花了我十天左右的時間完成初稿,但是接下來無止盡的討論跟校稿,當然還有老闆很忙,每個人的東西要排隊等候,所以最後拖到今天已經將近兩個月,才總算圓滿投出。如果是兩三個月前,我可能會非常非常感動吧!不過現在已經有點麻痺了…。

投出的文章也照慣例的貼到了 arXiv 網站:http://arxiv.org/abs/1112.0552,這份工作總算告一段落,下一步呢?

2011年12月2日 星期五

天生愛講

從二月算起,來 UR 也已經快一年了,在這個學校給 talk,竟然拖到今天才是第一次,而且還是去實驗組的 group,是一次罕見的經驗。

其實來這裡的新人,一般都會在報到不久後給個 talk 介紹自己的工作,可能是因為我的狀況有點特殊,也就是我一來沒多久,馬上就去慕尼黑學德文四個月,再回來時雖然說才是真正開始研究,好像也變得不太算新人。再者,這裡的老師們很隨性,老闆也沒有特別要求我給個 talk,而是一切看我自己的意思。但我又不好意思自告奮勇說我要講,所以拖著拖著就沒給,反到半年多後因為踢球的關係認識一些作實驗的,偶然的機會在會議中討論到我以前很熟悉的東西,因此乾脆邀請我去他們 group 給 talk。

Persistent spin helix (PSH) 這個東西是 2006 出現的 idea,當時是因為老張 (我的博士指導教授,我私底下都這麼稱他,聽說學弟們已經幫他升級為「小張」了,聽起來確實更加親切) 在 2006 的世界華人物理年會聽到 Shoucheng Zhang (其實我不確定這個在 Stanford 的理論大頭中文名字怎麼寫) 在談這個東西,回來立刻跟我說這件事,我才有機會即時的搭上這艘船,或者說,可能只是那艘大船後面牽引的小救生艇。作為研究生的指導教授,傳達給學生最即時的學術界消息,是很重要的。不過當時這個 idea 並不吸引我,因為對我來說那只是個我算過的東西其中一種特殊狀況而已,也因此我才有辦法在聽到後,馬上算、馬上寫、馬上丟、馬上登。現在回頭看來,還真是慶幸當時有及時登這篇。有趣的是,投稿的日期雖然比 Bernevig, Orenstein, Zhang 他們的文章晚了兩個月,但登出的時間卻只比他們慢兩個禮拜。

請獅子 (Jan Bundesmann) 幫我拍的,這時候剛要開始講,
還沒開始 high!
PSH 這東西如果就用他們在 Physical Review Letters 的刊登日期當生日的話,後天則是 PSH 的五歲生日。這五年來,引用他們文章的次數已經破百,而我登在 Physical Review B 的文章被引用次數才二十幾,說起來可能有點洩氣,然而比起他們能準確預測實驗的強大理論,這篇僅僅只用了量子力學基本概念的文章能衝到目前我所有文章被引用次數的最高點,我已經很偷笑了。

扯遠了。對自己客觀的評估,我真是個愛寫文章又愛演講的囉嗦人。其實在老張的 group 八年,從傻傻的碩士生時代開始,每一次輪到我報告,我的心情幾乎都是呈現心花怒放的狀態。把自己懂的東西,細心整理,然後分享給週遭的人聽,讓他們也懂,總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再仔細分析這其中的快樂,似乎可以分成 (i) 談物理本來就是很愉快的、(ii) 讓人懂當然有種幫助人的愉快。顯然,每次跟小豬泥分享我的最新理解時,似乎只能享受到 (i),不過還好今天在 Ganichev 的 group 給的 talk,兩者都有享受到,對自己的表現還算滿意。